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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尽管古堡内又发生了一桩惨案，可是王子定下的规矩不能轻易打破。众人又聚集在“Nepenthe Garden”，他们让随从们端上美酒与点心，簇拥着今天的主角——Charlie走到纯白色的喷水泉旁。这时今天的第一缕月光破云而出，照在喷水泉的大理石雕像上，在光滑的质地上落下纹理细致的光与影，让人想到极致的宁静。

Dean神色复杂地看了它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云层后面逐渐显露出来的月亮，银白色的光线并不如阳光那样灿烂耀眼到足以撕裂云层，却像是与黑云融为了一体，将漆黑的天幕晕染成渐变的银灰色，如同从知更鸟背上的修剪下来的羽毛。

可是真相并没有随着月光的降临而随之揭开，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只有Sam和Dean在心里暗自惊异着这反常的一切。

红色头发的Charlie盛装打扮了一番，月光在她的钻石项链上不规则地跳动，她站在喷水泉旁，清澈的水面倒映着她的面容，倒影里的她看起来美得像个女王。

她甜美地笑了笑，开始了今天“夜话活动”的开场白：“尊贵的各位女士、先生们，非常荣幸你们能推举我作为今天的主角，昨天Garth带来的故事很棒，今天我也准备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故事。你们知道我平常喜欢看这类东西，而这个故事是我读到过的最喜欢的一篇，我渴望与所有人分享它，也同样希望你们都能喜欢它。”

Charlie用苍白纤细的手指拨弄着自己番红色的长发，就像她平常喜欢做的那样。她围着纯白色的喷水泉边沿行走，在月光下踩着自己的影子，她的发色在墨染的黑夜里呈现着瑰丽的深紫色，就像蔚蓝色的深海里悄然绽放的红玫瑰。

在一百年，或者两百年前，一个古老的豪宅里住着个贵妇人，她名叫Elizabeth，喜欢她的人都叫她Liz。她出身高贵，收过良好的教育，无论是举止还是谈吐都让人无可挑剔，可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美貌——她有着被黑夜晕染过的乌黑秀发，就如黑珍珠一样闪烁光泽；她的肌肤白皙娇嫩，犹如遥远东方进贡来的细瓷那样晶莹剔透；她的红唇艳丽如火，像是花园里最美的玫瑰采撷下来的花瓣。早在她的少女时代，她便因惊人的美貌而备受瞩目，追求她的贵族青年数不胜数，可是她总是将追求者们一一拒之门外。

Liz向往的是爱情，而不是金钱，更不是权利与地位。她希望让所有人看到她的冷淡态度，并让他们知难而退，可是她的追求者不仅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比起这些平凡琐碎的交际应酬，她更喜欢端坐在镜子前顾影自怜。她有着美貌与青春，这是她最大的财富。

可是一年之后她还是与一位绅士坠入了爱河，那位绅士是一位英雄，却并不是贵族，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国度里，似乎每片云都能把人压到喘不过气，而他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掀起一场革命以此来维护平民的权利，因此他得到了大量的支持者。然而Liz虽然是贵族，却对他的观点心服口服，并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她与他高调地结合，这个消息几乎传遍了全国，也传到了她父亲的耳朵里。

Liz的父亲果然勃然大怒，他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与一个卑贱的平民结为夫妻，更不允许一个与他有着不同政见的男人与自己的女儿共度一生。他想尽办法使他们分离，可总是不能达到目的，于是他有了一个恶毒的计划——他趁Liz不注意的时候将那位英雄带离了女儿身边，并将他囚禁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角落里，这曾让Liz几度陷入疯狂之中。当Liz从丈夫突然消失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时，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美丽动人的少女，岁月开始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在她迷人的眼角已经多了几道细纹，虽不明显，却足以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老去这一事实。

她害怕年华易老，美貌不再，更害怕倘若她的丈夫哪天突然回来看到的将不再是昔日的她。“苍老”这个词对于她来说毒如砒霜，正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的肉体与灵魂，为了保有永久的青春美貌，她几乎查遍了所有的古籍，最终在其中一本上读到只有一人知道永久青春的秘密——而她找到了这个人，一位隐居在海滨的女巫。

这位女巫看起来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她穿着黑色的长袍，在她狭窄的小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奇怪的古籍。可是据Liz所知，她已经有三百多岁了，虽然她在书上读到的时候也觉得荒诞，可是百闻不如一见，真当她见到女巫的时候，她又不得不心服口服。

“劳烦您大驾光临真是不胜感激，”女巫说着，用一双清澈的蓝眼睛看着她，“不知您来找我所为何事呢，夫人？”

“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想向您讨教永驻青春之法。”Liz如是说道，“倘若您需要什么回报，我定当竭尽全力满足您。”

“那些都是巫术，恕不外传。”女巫回答着，眼神平静无波，似乎一切与她毫不相干。

“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Liz有些焦急地说，语气恳切而又坚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真的吗？你为了永葆青春美貌，真的愿意付出一切？”在女巫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当然可以把这个巫术告诉你。可是你要交给我一件重要的东西。”

“你需要什么？”

“你的灵魂，夫人。”女巫说，“毕竟我是女巫，我的力量不是天生就有的，它来自地狱——正因为如此，我能够永生，当然你也可以。”

Liz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女巫的要求，因为对于她来说，没有比维持自己的容貌更重要的事情了。

这个交易给她打开了一扇黑暗的门。她学会了那些巫术，也成为了一名女巫。在她回国之后，她的性格变得阴沉而残忍，在她的内心施虐欲如同一粒种子正在发芽滋长，起初她只是将一些弱小的动物不断折磨直到死去，据她的女仆透露，她曾经将自己养的黑猫在树上吊死，并在它的身上划过无数道口子放干了猫身上所有的血液。这只是开始，渐渐的，她的施虐欲已经不能得到满足，并将目标由动物转向人类——她逼迫自己领地内的农民们交出自己的女儿，并把她们带到自己的古宅，带着她们来到潮湿昏暗的地下室，将她们绑在铁制的架子上，用成千上万种方法折磨她们，等到玩腻了，再将她们全身的血液放干收集起来。

这些姑娘都是十六七岁的处女，Liz将她们折磨致死后采集她们的鲜血。这些鲜红的液体像红玫瑰那样娇艳，味道在咸涩中带着甜腻。她将少女们的血液放满了整个浴桶，让自己浸泡进去——她在用少女们的鲜血沐浴，每天都是如此，不久之后，在她身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她由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又重新变为了当初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原本有些松弛的皮肤重新变得光滑紧致，眼角的细纹也全然消失不见。

重新焕发容光的Liz再次成为了这个国度的焦点，与此同时，她开始和各式各样的男人交往，利用他们满足自己的欲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于曾经丈夫的爱似乎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些关于她的风流韵事倒传遍了整个国家。由于她的父亲尚无子嗣，在父亲死后，她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也更加放纵自己的恶行。她的目标不再仅仅只限于那些可怜的农女，只要是到她家拜访的，甚至是和她有着一层血缘关系的少女们也没能够幸免于难，至于那些男人，要是她颇为喜欢的或许还能供她玩弄很久，要是她不喜欢的，只能落得被酷刑折磨致死的下场。

Liz变得越来越疯狂，正当她打算将自己的屠杀计划扩展到整个国家的时候，教廷那边却发生了异变——她身为女巫的事实已经被主教留意，在他上报教皇之后，接受到的是将她处以火刑的命令。当神职人员与骑士团闯入她的古宅时，他们在Liz的地下室发现了几百具少女的尸体，还有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年人的尸体，死状之凄惨令人发指。他们找遍了古宅上下都没有发现Liz的踪影，正当他们打算在全国范围内抓捕这位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之后，却在一棵梧桐树下发现了她已经风干的尸体，她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就是她与自己的丈夫初次相逢的地方。

10.

清脆悦耳的声音戛然而止，Charlie也悄然离场。美得像女王一样的她优雅地从喷水泉旁走向人群，牵着轻盈雪白的裙摆露出甜美的微笑，纤尘不染的裙角轻快地扫过落满枯枝败叶的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妩媚动人的女伯爵Ruby唇边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圆润饱满的指腹划过唇角，白皙到犹如玉砌的粉臂在月光下显得更为苍白，原本就眼神锐利的眼眸此刻正来回打量着Charlie，似乎在欣赏一件精巧的器物，却一言不发。

Charlie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却下意识将目光移开。这时金发少女Jo站了出来，她走到Charlie面前，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凝视着Charlie在变幻不定的光线里呈现出琉璃色光泽的虹膜：“这个故事我很喜欢，但是结局太悲伤了。一个在漫长的等待中逐渐堕落进无底深渊的女人至始至终没有忘记最初的那段感情，为了青春与美貌却赔上了自己的一生，这样真的值得吗……”

“命运如此，”Charlie回答道，“不过剔除她的那些恶行，Elizabeth女伯爵是一位值得他人崇敬的女性。”

微风正在把天幕上的那层黑雾推离云层，穿透黑暗的月光柔柔地洒下来，却变得更加惨白。Dean纯净到毫无杂质的绿眼睛盛满了月影清辉，飘忽不定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吩咐Crowley收拾好一切，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今天“夜话活动”的结束，正当他朝不显眼的方向往自己所乘的马车那边踱步时，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贴近了他。

他原本以为是Sam，可当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时，却看到一张皱纹密布的面容与一双能洞悉一切的淡蓝色瞳孔。

是Bobby。

Bobby匆匆地叫住了他，枯叶一般粗糙蜷曲的手指按上他的肩膀，他皱着花白的眉毛，表情却不似晚祷时那样慈爱：“听着，Dean，我不知道你和你的骑士究竟在计划着什么，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怀疑——他在怀疑我，当我听到他忏悔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Bobby，这些是误会，我听我慢慢解释，好吗？”Dean努力使微怒的Bobby平静下来，“Sam并不是怀疑你，他只是想确认一下……”

“从他的忏悔里我听出的是一半真实，一半谎言，”Bobby说，“他一直盯着我的腿，似乎在我的腿上寄生着什么怪物——那该死的狼人吗？混蛋，我可不是狼人，我只是因为老了行动不便而已。”

“Bobby？”Dean瞪圆了榛绿色的眼珠，漂亮的瞳孔像一片青绿色的深不见底的海，“你居然知道狼人？”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怎么杀死它。”Bobby昂起下巴说道，“我也算是神职人员，杀死邪恶事物的责任是需要我们共同承担的，我想你的骑士Sam也是同样，他是Wesson神父的儿子，而那位神父和我也算是故交了。”

“天啊，我想我应该要告诉Sam。”Dean惊喜地说，“Bobby，你应该足够了解他，能不能悄悄跟我说说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就如你所看到的一样，认真、顺从、敏锐而聪明的骑士，”Bobby形容道，继而语调急转直下，“不过他身边的人接连死去并不是偶然，只因为黑暗与他如影随形，他命运如此。”

Dean并不能完全理解Bobby话语中的深意，只是感觉到了不可名状的悲哀，他仿佛看到Sam一个人走在黑暗里的身影，却怎么也无法伸手触及对方。

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古堡内再次陷入了全然的黑暗，本是万籁俱寂之时，Dean却并没有睡着，他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手指穿过薄如蝉翼的纱帐，午夜时分月亮已经完全从黑云之后跳了出来，银白色的磷光在他的眼眸里闪烁——他并无困意，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Dean想到了凭空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天使，又想到今天Bobby教给他狩猎狼人的方法，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这时从房间那扇门之后传来细微的响动，他警惕地朝后望了一眼，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十指顿时陷入不可捉摸的黑暗。

午夜的回廊寂静而又幽深，没有灯光照明，更没有月光照耀，Dean感到一丝不安，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的脚步落在地毯上就像猫一样安静，眼前的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正当他打算往回走时，身体却猝不胜防地碰上一个比他高出一截的黑影。

“Dean？”对方划燃了手中的火柴，明灭不定的火光中一张英俊迷人的面容显现出来，狭长的墨绿色眼睛此时看起来更像是琥珀色。

“你要吓死我吗！”恼怒的Dean狠狠地瞪了凭空出现在他身后的Sam一眼，“话说回来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听到了声音，”Sam说，“当我走出来的时候碰巧看到你经过，就一直跟在你后面。”

“你下次好歹跟我说一声，”Dean有些赌气地说道，又像想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榛绿色的眼眸隔着火光凝视着Sam，“今天Bobby告诉我一些事情，其中有一部分包括你——那番忏悔并不全都是真的，我说得对不对？”

Sam沉默了。他低垂着那颗有着深棕色发丝的脑袋，柔软的半长发在火光里像融化的金子。他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自己已经冒出青色胡渣的脸颊，却一直不敢直视Dean的眼睛。

“我并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并不是孤身一人，至少现在不是，”Dean认真地说，“我们共同进退，甚至在暗地里共同解决问题，我会在你身边——你不用对我说关于命运的那些废话，因为我压根就不相信命运。”

“Dean，你认真的？”沉默了半晌的Sam这才开口，可是还没等到他说出下一句话，Dean便要求他噤了声，他们一同顺着铺就着地毯的长廊望过去，只见黑暗里有人影闪过，下一秒却消失在了转角处。

Sam紧跟着Dean的脚步穿过长廊，当他们已经走到尽头时，却发现巨大的落地窗里惨白的月光正幽幽地透进来，照在一半陷入黑暗的残影上——他们看到了那个人，他正呆立在窗前，双眼直直的望着浑圆的满月，有些不自然的站姿让他本就消瘦的身材显得更加瘦削。他回过头，獠牙惨白，眼神空洞。

Dean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怪物竟然是Garth，那个善良可爱的大男孩，他用生动的语言向人们讲述着关于狼人的爱情故事，却不曾让人想到他本身就是一个狼人。

“Garth？”Dean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Garth却并无半点反应。这时Sam走上一步，将正在慢慢接近Garth的Dean拦在身后，就像上次与Lenore的鬼魂角逐时他所做的那样。

Dean看见了这样的Garth——他像任何一个呲牙咧嘴的野兽，惨白的獠牙如钢刀一般尖利，从他大张的口腔里过多的唾液分泌出来，在他的额头上青筋遍布，就连原本晶亮的眼球因为充血而显得突出。

“那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现在没有神智，和平常的野兽没什么两样。”Sam冷静地说，正当他打算拔出佩戴在腰间的宝剑时，Dean却制止了他。

“我们还什么都没弄明白！”Dean呵斥道，此时的Sam闻声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墨绿色的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Dean的身影，“倘若真的迫不得已，我来亲手解决他，Bobby告诉了我狩猎他的方法。”

Sam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表情，他似乎毫不意外，只是在Dean身边沉默着等待答案。

这时的Garth像是恢复了些许神智，充血的眼珠所投射出来的目光终于聚焦在了Dean身上，从那尖利的獠牙里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词，像是呓语，更像一个人名，一个女性专用的名字。

Bess。

Dean与Garth虽有交集，却并不了解他，理所当然的不知道那个名字究竟属于谁。

这时从Garth的喉间发出长长的悲鸣声，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瘦骨嶙峋的身影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像一匹狼。

突然，他伸出尖利的爪牙如同一匹真正的狼那样扑向Dean，将他按压在落地窗前安放烛台的地方。平常看起来无比羸弱的Garth此时力气大得惊人，他死死地压着Dean的身体，尖利的爪牙在空中不停地乱舞，它们划破了Dean身上面料上等的衣服，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渗血的伤口，Dean吃痛地哽咽一声，这时Sam举起剑想要刺向失去控制的Garth，却被掀翻在地，手中握着的剑也掉落下来。

眼见已经完全狼人化的Garth就要扑过去把Sam撕成碎片，Dean顾不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情急之下抓住了放置在一旁的金色烛台。

Garth的獠牙离Sam的脖子不超过一寸的距离，这时锐利的金属直直地穿过了狼人的心脏——Sam看到Dean拿着尖端染血的烛台，月光下显得无比苍白的脸颊上溅满了鲜血，他走到已经倒下的Garth身边，手指在他的身上摸索着什么。

突然，Dean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从Garth的脖子上摘下他一直佩戴着的黑曜石制的十字架，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十字架背面刻着一个名字，却不是属于Garth自己的

Bess。正是Garth在此前喃喃自语时吐出的那个名字。

等到很久之后Dean才知道Bess是Garth的妻子，她也是狼人，在他们的婚期将近之时，他的未婚妻却被人猎杀，Garth曾几度陷入绝望之中，可他却奇迹般地撑了过来。他们在一位知情人士口中知道了关于Garth的一切——包括这位年轻的子爵如何与他的狼人未婚妻相爱，未婚妻又是如何把他转化的过程。当然，这一切对于高贵的王子和他忠诚的骑士来说已经是后话了。

TBC

本月最后一更，第二个事件解决了，两个人关系仍然缓慢地进展着。下个月是考试月啦，可能更新会更慢不过我加油……吧……

过几天去slo6！！等我slo6的rep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