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ea

“我知道一种希腊迷宫只有一条直线。在那条线上多少哲学家迷失了方向,一个简单的侦探当然也会迷失方向。”

微博:@Linea先生

【J2】Love You Like A Love Song(小言一发完)

失败的小清新复健之作。Jensen投票的答谢点梗之一。


标题:Love You Like A Love Song

作者:Linea

配对:JP/JA

分级:PG-13

警告:OOC;死蠢;小言;小清新

备注:原梗来自A君的点梗。关于白领!Jared/流浪歌手!Jensen的一篇纯爱小言。

 

 

Jared很忙。Jared每天都很忙。他的作息时间被安排得很规律,从早到晚,他由起床到再次入睡时间都能精确到以秒数计——这种精密到像各种细小仪器的生活并不如他所愿,而是因为他的工作——在Jared从德州大学工程学院毕业之后,他在一家大型建筑公司找到了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每天坐在宽敞明亮的写字楼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夜以继日地画图演算,满脑子里几乎只剩下了图形和数字。为了工作,他舍弃了很多曾经的爱好,比如艺术——它包括很多种方面,音乐、绘画、甚至是表演,他曾经热爱它们,这点他的老朋友们都知道,毕竟他曾是一个那样的社团活动积极分子。

Jared唯一保留下来的爱好是运动,可他不得不将时间压缩到极致,于是他舍弃了当初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跑车,每天坚持慢跑着乘地铁去上班。在无数个早晨,他像每一个普通的单身男人一样自己准备着简易的早餐,从冰箱里拿出大瓶的牛奶灌上满满一杯,再就着毫无水分的吐司勉强填饱肚子——当然,有时他会兴致盎然地给自己煎上一个荷包蛋夹进两片干涩的吐司之间再一口咬下去。不过这样的几率通常不超过10%。

更多时候他会花时间大口吞咽牛奶来润湿自己干燥的喉咙,这样的频率就像他每天都要经过那条很长很长的地铁通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样,除了在轨道上停下来的地铁,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当他的腕表上的指针停在某一时刻,地铁的车门在眼前拉开,顺着汹涌的人潮步入狭窄的车厢内,他忍受着车厢里拥挤的空间和各种气味混在一起的异味直到目的地,再慢跑着穿过公司大楼下的旋转门。等到他跑到更衣室换上笔挺的西装时,这天才算正式开始。

每一天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忙碌整天,准点下班,再踏着斜阳慢慢走到地铁站,穿过同一条长长的通道,乘上准时的那班地铁。

直到有一天他没能赶上那班地铁甚至是下一班地铁,只因为他多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此驻足。

地铁通道里有很多行为艺术家,他们在通道里的墙面上喷涂作画,油漆留下的色块组成一幅幅抽象的图画——这些无一例外地让Jared想到“自由”这个字眼,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正是他所向往的状态。那些橡皮红色的扭曲线条与鲜明的金色融为一体,就像天堂鸟的外瓣所展现出来的漂亮颜色。

在他最喜欢的那幅画下面簇拥着层层叠叠的人群,等到他凑近一点这才听到从那边传来吉他独有的清脆乐音,一个个精致的音符像清泉一样滑入他的耳膜,让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挤进人群中看一眼那位奇妙的演奏者。

然后一切如Jared所愿,他看到了那个抱着吉他的男人。这个男人并不像其他行为艺术家那样不修边幅,也不像乞讨者那样衣衫褴褛,他身上很干净,穿着一件很随意的绿色格子衬衫和洗到发白的牛仔裤,暗金色的短发被他的手拨弄到有点凌乱的程度,白皙的脸颊上冒出一点点细小的胡渣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呈现出浅浅的金色,低垂的睫毛浓密而卷翘,投落下来的阴影撒在他下眼睑处的那片肌肤上。

过于专注的演奏令男人闭上眼睛,整齐好看的指节勾成完美的弧度——他像是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仅仅是拨动琴弦就能让人明白他想要表达的一切,那些或温柔或激烈的音符交织在一起所组成的旋律让在场的所有人静默下来,只能屏息聆听。

最后一个音符如水花一样弹起再落下,等到琴弦停止颤动的时候,他的声音响起来,听上去非常清亮舒缓,而当他刻意压低时,有些沙哑的尾音让他的声线带上了点慵懒性感的意味——与此同时他睁开了眼睛,那片夺目的绿像一汪倒映着森林的湖泊,明亮温柔的榛绿色虹膜里Jared的影子深深的沉溺下去,那一瞬间Jared像是真的跌入湖底被湖水灌进鼻腔咽喉一样感到窒息,却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欣赏对方的音乐。

Jared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他的音乐还是相貌所吸引,却像所有爱情小说开头所写的那样——他选择了每天去看他一眼,站在一边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听对方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低吟浅唱,直到人潮散尽只留下他一个。

对方没有主动和他说话,一次都没有,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或者是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Jared并不是那么在意这个,毕竟他们仅仅是表演者与听众的关系,不需要建立过多的联系,也不必发生过多的交流。不过Jared打心眼里明白,他喜欢这个男人的音乐,甚至喜欢到了骨子里去。

这种狂热的感觉自学生时代过后就再也没有过了。那时候的Jared喜欢齐柏林飞艇和鲍勃·迪伦,尽管他从来没有生活在他们所活跃的那个时代,却依然减损不了他的半分热情,他会为了得到一张绝版唱片利用各种渠道花上大量的时间,甚至花光他积攒已久的零用钱。那时的他还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吉他,每天他会坐在自己卧室的窗前自我陶醉地弹上半个小时,在老爸老妈嫌他吵之前乖乖地钻进被窝里去——这个男人令他想到他们,想到自己狂热过的那个时代,不过现在的他再也不可能像当初那样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去迷恋一个人的音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听众,仅此而已。

长此以往,Jared注意到了对方不经意间投射过来的视线。每当男人唱到一首曲子的高潮部分,那双榛绿色的眼眸会扫向人群,或许某个瞬间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Jared并不敢确定,可仅仅是推测也能让他惊喜不已,他会看着他,用自己的眼神告诉他他有多喜欢他的音乐。

也就是那天,Jared第一次听到了对方说话的声音。当时对方抱着自己珍爱的吉他,手指按在一根细细的琴弦上,Jared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气味——显然他刚用松香擦拭过琴弦。

“你每天都来。”男人肯定地说,他的声音清亮圆润,丝毫没有唱低音时的沙哑与低沉。

“我喜欢你的音乐。”Jared如实回答。

“很谢谢你。”男人说着,将手里一堆乱糟糟的乐谱整理到一起,视线却从未离开Jared的面庞。他看到的那双眼睛依然是未掺杂质的榛绿色,眼底闪烁的磷光温柔而又真诚。

“我叫Jensen,Jensen Ackles。”

 

在Jared眼里,Jensen是个很特别的家伙。他很容易害羞,而且并不擅长交流,每当他不知道怎么接话时,他总是会低头笑笑,眼角细小的纹路堆砌成美丽的形状,粉红色的舌尖舔过有些干燥的上嘴唇——这样的Jensen总是特别好看,观察过多次的Jared在心里默默地确认着,甚至想要这样的笑容多停留在他脸上一会儿。

然而,当Jensen聊到音乐时,他会两眼放光,甚至滔滔不绝地说上几个小时。

“你也喜欢民谣吗?”

“当然,我还喜欢摇滚,尤其喜欢80年代的摇滚音乐。”

“摇滚和民谣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就像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但内核总会联接到一起。你有多渴望绝望疯狂,就有多向往平静祥和,”Jensen微笑道,“或许你不会想到我曾经痴迷于摇滚,也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站在天台上歇斯底里地放声高歌的情景。”

“那听起来真酷,”Jared赞叹道,“我曾经也干过插上音响在房间里弹吉他把邻居吵醒的事,然后他们告诉了我爸妈,后果是我老爸没收了我一个星期的零用钱。之后我为了报复他们而放上齐柏林飞艇的唱片将声音调到最大,差点震碎他们家的玻璃。”

听到这里Jensen喷笑了出来,榛绿色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

“就算我曾经干过这么酷的事,我也没有将音乐坚持下来,”Jared说,“为了现实生活,我放弃了很多东西,就算曾经的我还喜欢绘画和表演,它们终究不是我要走的路——所以我羡慕你,Jensen,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曾经的我组建过一支乐队,”Jensen眨了眨眼睛,“高中毕业之后,我和几个爱好音乐的好朋友选择继续玩音乐——我们把其中一个家里的车库改建成我们的工作室,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些设备,然后我们开始唱歌,从广场到公园,随便哪里都行。——可是我们终究分开了,因为现实里接踵而来的问题。”

“理想主义总是被现实打败。”

“因为我们的理念不同。他们想成名,而我一点都不渴望这个。”Jensen垂下眼眸,“我只是想唱我自己喜欢的东西。”

“所以你来到了这里。”

Jensen深吸一口气道:“是的。”

 

Jensen绝对是Jared见过的最特别的人。在音乐方面,他是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甚至用“大师”这个词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他太低调了,低调到宁愿在昏暗的地铁通道里雕琢自己的作品也不愿衣着光鲜地出现在电视屏幕上。Jared曾想过偷偷拍下他表演的视频上传到“Youtube”上,然而当他考虑到Jensen可能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时,原本考虑好的计划便就此中断。

考虑再三之后,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支持Jensen。

Jared买回了很多天堂鸟的幼株和种子将它们种在家门前的泥土里。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当他下定决心时,脑海里已经完全被对方所占据。终于,他的生命里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图表与数字,温暖的橡皮红色与完全溶解在里头的金色刷满了他的心墙,而当他将每天额定的工作完成再交给上司时,上翘的嘴角分明地昭示着他愉快的心情。

归心似箭的他加倍用心地培育着家门前那些在风中摇曳的天堂鸟,看着它们纤细的根深深植入泥土,吸取养分,舒展枝叶,最终开出鲜艳的花朵。到那时候,Jared选择了摘下它们,将折断的花茎放进水瓶里,等到黄昏时他会穿过拥挤的街道,走进长长的地铁通道,再将它交到Jensen手中。

Jensen起初看起来有些讶异,他并不理解Jared这样做的用意何在,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的确很喜欢这种色彩鲜艳纤细美丽的植物。他甚至不知道Jared是从哪里得知这个的。

Jared每天都会给他送去一枝天堂鸟,他会收下它们,回到家装进装满水的瓶子里。静静地看着它们舒展的样子,他会想到Jared与他本人的那些趣事,然后情不自禁地慢慢微笑。当Jensen写下第一个音符的时候,Jared模样依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此时他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Jared是长久以来唯一一个愿意与他交心的人,甚至将自己的故事拿来与他分享,并且激励着他,让他永远不要放弃。有这样一个人喜欢他的音乐,他觉得非常荣幸,并且不想让他失望。于是Jensen用笔写下了一连串的音符,每一个音符里都充斥着他对Jared想说的话,或许在曲子正式完成之日,他应该有机会唱给对方听。

 

这年夏天,Jared得到了一个花园。橡皮红色混着耀眼的金融进每一片娇嫩的花瓣里,翠绿色的叶子自由地伸展着,优雅的姿态像是有着艳丽羽毛的鸟儿。天堂鸟的花朵层层叠叠地包围了他的院落,也顺着他的房子生长到了更远的地方。他利用闲暇时间在花园里修建了一个纳凉用的木亭,从远处看像是一座尖顶的白色建筑,还在亭子里添置了一张木桌和两条木凳,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从花园深处一直通向这里,周围包围着无数朵开得灿烂的天堂鸟。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周末,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亭子里听着屋内开到最大的电视机里的音乐——电视屏幕里正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选秀节目,风靡程度甚至不减当年的《American Idol》。女主持人甜美的话音刚落下之后,台下一片寂静,下一位选手上场了,清脆柔亮的吉他乐音从电视里传出来,让他无法避免地想到Jensen——迄今为止他已经送给对方足足有九十九朵天堂鸟了,对方也一直感激着他。他们之间变得越来越投机,甚至超越了一般朋友之间的关系,Jared给他们下了一个定义——“Soulmate”,这个词轻松地囊括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这时电视里也传来了同样的话语,那个声音有些熟悉,让他忍不住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飞快地跑进屋内。

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是一张完美的面容。耀眼的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也照在他白皙莹润的指节上——他正抱着吉他,暗金色的短发被梳成分外合适的形状,那些灯光落进榛绿色的眼眸里如同湖面上泛起的波光。这时摄影师换了一个角度,那张面庞看起来更加清晰,就连肌肤上纤细的毛发也纤毫毕现。

那是Jensen,舞台下面无数个女粉丝正为他尖叫着。他用手稳下了颤动的琴弦,丰润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他能否看到这一幕,但是我希望如此,”Jensen微笑道,“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而这首歌是我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创作的,我想唱给那个人听,仅此而已。”

“请问那个人是你的恋人吗?你这样做算是给他一个惊喜吧。”

“这个问题我算是回答过了,‘soulmate’,这种关系比恋人更加不可分割。”Jensen平静地说着,又用手指拨动了吉他的琴弦。他的歌声响起,就如他的任何一次表演一样,高音清亮圆润,低音沉郁沙哑,那双有魔力的手正拨动着琴弦随着旋律的流泻而舞动翻飞,精准地弹奏出每一个音符。

Jared能从每一个音符里听到对方想要说的话,每一句歌词都深深戳进他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部分。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指上已经沾满了不断从脸颊滑下来的咸涩液体时,他抬手揩去了自己脸颊上湿漉漉的水痕,像个追星狂热的小女孩一样抽着鼻子,几乎用光了整整一筒卷纸。

最后一个音符伴随着“We have each other”这句歌词结束,Jensen放下吉他朝台下深深鞠躬,眼底跳动的磷光就像他真正亲自在Jared面前唱出这首歌一样,而此刻台下掌声雷动,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

 

“不久之后,你就能发行自己的个人单曲了,”Jared满足地靠在躺椅的靠背上,在满目阳光中半眯着一双金绿色的眼睛,“我真的很为你感到高兴,Jensen,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谢谢你,Jared。真的,谢谢你。”Jensen感激地说,“没有什么比有一个人无条件地支持着你的理想更加幸运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我没能坚持下来,所以才那么想看到你一步步去实现它吧,”Jared笑了笑,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Jensen,“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写这首曲子的?居然一点都没有透露给我。”

“大概是你开始送我花之后吧。原本我的打算是写一首情歌的,可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你,”Jensen微笑着说,“这种感觉很奇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甚至等到后来我写完它也从未想过它会被这么多人喜欢。至于我后来去参加那个节目,那是我擅自的决定,因为我想你可能会看到它。”

“是的,那天我碰巧看到了你的表演,一切简直就像上帝的安排,”Jared说,“那时候我简直想向全世界宣布这首歌是为我写的,而不是电视上这个有魅力的家伙给一个漂亮女孩的告白——你可能并不知道现在这首歌已经快成为小年轻们表白的必选曲目了,几乎每个人都把它当成一首情歌,每一个广播电台里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说到这里,Jared的嘴角上扬成一个无比自然的弧度,在他的注视下,Jensen白皙的脸颊正慢慢变得通红。在他们周围无数株天堂鸟开得正好,翠绿色的叶片层层叠叠,羽状的花瓣舒展着,像一只只展翅的鸟儿正准备掠过青翠的草坪飞离出去冲向蓝天。

就像他们两个人一样。

 

-FIN-

 


评论 ( 5 )
热度 ( 189 )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Linea | Powered by LOFTER